两个爸爸64
新年快乐！
然后他们的矛盾又升级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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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说着门铃响了，叶修又亲了一口，“肯定是老魏送小卢回来了！”
他跑去开门，却只有小卢一个人。
叶修很惊讶：“你一个人回来的？不可能吧！”
小卢仍然不理他，换了鞋子跑去卧室找黄少天，书包都来不及脱蹲在床前，“爸爸好些了吗？还痛不痛？”
黄少天笑，“本来就没怎么样，魏老大呢？怎么没来？”
小卢乖乖地回答：“魏老大送我到楼下，他说不想来我家，主要是不想看到你们两个在一起，眼不见为净。”
“噫，他上次还说支持我。”叶修在外面客厅里吐槽，“晚上想吃什么啊，儿子？”
小卢低声说：“谁是你儿子！烦死了！”
黄少天在心里叹气，他和叶修的问题能用身体和感情弥补，他儿子和叶修这对头一样的关系要怎么办才好。
小卢又说：“爸爸，我昨晚睡觉做恶梦了，梦到你从楼梯上又摔下来了，好可怕，到处都是血……”
黄少天赶紧安慰他，“没有啊，我昨天摔得不重，一滴血都没有呀！别怕别怕乖儿子。”
小卢说：“可是做恶梦好可怕，我晚上不要一个人睡觉了，我要爸爸陪我。”他说着，蹭到黄少天怀里，“好不好呀？”
叶修在外面喝水，听到小卢的话，心想昨晚做恶梦到第二天下午放学才撒娇？这反射弧是不是太长了……
黄少天点头：“好，晚上你跟我睡吧。”
叶修端着杯子进来说：“那我怎么办。”
小卢靠在他爸爸怀里，闷闷地说：“你就不能走吗。”
黄少天只好说：“你去睡小卢的床……”
“不行不行！”小孩子叫起来：“不让他睡我床！不行不行！”
叶修故意撩他，“你爸爸我都让给你睡了，你床让我睡一下你又不吃亏。”
小卢跳起来叫道：“他是我爸爸！本来就是我的！我的！”
黄少天没想到小孩子反应这么大，赶紧说：“好好好，BOSS你去睡沙发床行吗，翻一下就能睡，比小卢的床大多了，还舒服。”
叶修也不逗小孩了，摇摇头走出去，反正他和小卢比，在黄少天那里总是输，习惯了。
黄少天伤得不重，休息两天就打算上班去了，早上起床下楼买了早餐上来给小卢，小孩子坐在餐桌边一个人喝牛奶吃奶黄包，黄少天给他找校服，叶修打着哈欠在沙发床上揉眼睛，还是一脸懒散。
小卢嘲讽道：“我都要上学了，我爸爸都要上班去了，你还家里蹲。”
叶修坐起来说：“哥昨晚打游戏弄太晚了……”又打了个哈欠，“你们一早上就折腾，我都没法睡懒觉。”
小卢愤愤地咬包子，“还好意思说！自己躺着不动玩游戏，还要睡懒觉，家里蹲还不做家务，懒死你！”
叶修笑着说：“小朋友牙尖嘴利，遗传地不错。”
黄少天走过来把校服丢到椅子背上，“儿子快吃，别和他啰嗦，吃完早餐自己穿校服，我去整理床。”就又风风火火地跑到卧室去收拾了。
叶修站起身坐到桌子边，扫了一眼早餐，“奶黄包那么甜我可吃不惯……”
小卢更加生气，“我爸爸受伤才好就忙东忙西，你只会坐着偷懒，还嫌弃他买的早餐，那你不要吃！都不知道我爸爸看上你什么，如果是喻老师的话，根本不会让他一早上就做家务。”
叶修抬起眼睛，“如果是喻老师，呵呵。”他看着他，慢条斯理地说：“可惜绝对不是你喜欢的喻老师，你的喻老师连你爸爸的手指我都不会让他碰到。”
小孩子愤恨地把手里的包子对他砸过去，“讨厌你！我最讨厌你！”
叶修抬手接住包子，“浪费粮食可不对哦，还是你爸爸一早上忙东忙西买回来的，你这么有孝心为什么不自己买早餐，你这么有孝心怎么还丢你爸爸买来的粮食？”
他本来就是个嘲讽脸，再一开嘲讽小孩子怎么受得了，小卢从椅子上跳下来冲到他身边，“那是我爸爸！是我的我的！他买早餐给我，我丢也是我的事，跟你没关系没关系！你比不上喻老师一半好，不对，你连他一根小手指都比不上！”
他不提喻文州叶修倒想算了，他一提他叶修简直整个人都无名火起，他冷笑，“他再好也马上不是你的喻老师了，你爸爸没跟你说吗，已经给你找了别的钢琴老师，能力水平吊打你喻老师。”
小卢愣了一下，叫道：“你骗我！他昨天送我回来的时候还说会一直教我……”
叶修发现问题所在：“不是老魏送你是喻文州送你？我靠这几天都是喻文州送你回来的吗，难怪你一个人上楼回家，你居然对你爸爸撒谎！”
“关你什么事！我就是喜欢喻老师接我，讨厌你，”小卢抓起桌上的包子砸叶修，“讨厌你讨厌你！打你打你！”
叶修慢悠悠地说：“你不仅浪费粮食，还撒谎，你爸爸不教你我教你，”他扣住小孩子的手腕，“放下！”
小卢被他拧的手疼，求饶道：“好痛好痛！”
黄少天在卧室里叠被子，听到客厅里小孩子的声音立刻跑出来。
叶修松开手：“长个记性就好……”
他的话没有说完，小卢挥起拳头一拳朝他打过去，叶修条件反射地一反手，小孩子被他一巴掌掀倒。
黄少天正出来看到。
小卢身旁就是椅子，他一摔下去正磕到椅子角上，发出的重而闷的声音。
黄少天吓得脸色苍白，他跑过去抱起小孩，“怎么样啊，头撞到了？”
血落在他的手上，小孩子在流鼻血，血糊糊地淌了一脸。
叶修也吓到了，赶紧蹲下身来看小孩的伤，“我不是故意的，我失手……”
小卢哭了起来，黄少天一把推开叶修，“别碰他！”
叶修立刻解释，“我真不是故意的，让我看看，鼻子流血应该问题不大，你别担心。”
“我不要他看！”小卢哭着说：“我要他走！他打我！我爸爸都没打过我！”
黄少天抱着他去抽纸巾，叶修连忙抽了两张递给他，“擦擦，先擦擦血。”
黄少天不接，自己抽了两张擦，那雪白的纸上立刻吸了血的颜色。
叶修只好把手收回来，站在旁边道歉，“对不起，我没有看到旁边有椅子，真是无意碰到，要不去医院看看？”
黄少天不说话，小卢抱着他不放手。
叶修又说：“少天你别生气，让我看看伤得怎么样，不严重的话一会就能好，严重就要去医院，让我看看……”
黄少天打断他的话：“你为什么要打他，我刚才就听到他说好痛，就算你不喜欢他也不要打他，他是我的孩子。”
叶修耐心地解释：“我刚才真不是故意动手，他说好痛是他抓包子打人我拉住他的手，小孩子不能惯，我小时候浪费粮食我爸直接拿皮带抽我，他还撒谎……”
“惯不惯是我的事，跟你没关系。”黄少天冷冷地说道。
叶修语气也冷下去，“什么意思，之前说过我会当自己孩子一样，我以后有小孩了也不会纵容他浪费粮食，更不会纵容他撒谎，他这几天根本不是老魏送回来的，是喻文州。”
“所以你就能打他了？”黄少天反问道：“你对文州有意见，我以后不会再见他了还不行吗，有必要对小孩子动手吗……”
叶修打断他的话：“我再说最后一遍，我不是故意的，你爱信不信。”
黄少天没说话，叶修大步走近他，小卢吓得缩到黄少天怀里不动，黄少天察觉到了，他抚摸着孩子的头发，安慰道：“别怕，我会保护你。”
小孩子鼻子的血还没有止，白嫩的小脸上沾了血，越发可怜。
叶修站到黄少天面前，“我把他怎么了需要你保护，教育孩子不是一味地宠爱吧！”
黄少天又抽了纸去擦小卢脸上的血，头也不抬地说：“意思是你以后还是会打他？”
叶修感到和他无法沟通，他索性说道：“对！我当成自己的孩子就会这样！”
“那好吧。”黄少天站起身，“房子是你买的，我走。”
他抱着小卢就要走，叶修拉住他的手肘，“你搞什么！”
“不知道该怎么说，”黄少天挣开他，“或许我们都该冷静一下。”
以前他们从不争吵，最近他们总是这样，这不是做几次爱讲几次甜言蜜语就能填补的问题。
“你别走，”叶修拦住他，“要走我走，你一个人抱着孩子要怎么办。”
黄少天并不看他，“你不必走，我只是去冷静几天，不然再和你在一起我会崩溃。”
叶修难以置信地看他，“你还要崩溃？是我该崩溃吧？你还觉得委屈吗？我都已经低三下气成这样了，我从来没有对谁这样忍让过，你还觉得不满？你以为我这么赔笑对你，买房子给你们住，反复对你道歉，对跟我毫无关系的儿子，是为了什么！”
黄少天抬起头看他，“原来你这样想。”
“我怎样想！”叶修反而笑了，“因为我喜欢你，所以我就该无底线地退让吗？是不是只有像你们心里温柔的喻文州那样，讨好你的儿子，对你情难自控，才能让你满意？！才能让你死心塌地？！才能让你念念不忘这么多年跟我在一起还想着他舍不得他难过？！”
黄少天也笑了一声，“你真这样想？算了，我不想和你吵架，你让我走啊，我冷静两天再跟你说，不然你打我的孩子，我杀了你的心都有。”
两人对视着，眼里都只是恨意。
叶修让步了，“好，我们冷静几天，我走。”
“该走的是我，你买的房子，你出的钱，你刚才提醒过我，我没那么容易忘记，”黄少天抱着小卢头也不回走开。
叶修没再阻止他，他觉得自己为他改变得太多了，他不能再这么没底线，他退让地够了。
冷静两天也好，他想，喻文州不也是以退为进吗，真要玩心计他怎么会比他差，喻文州所领先的不过是他们先前认识的那些年。
整整十年。
并非一朝一夕，虽然中间分开了很多年，但相处过的时光，曾经存在回忆，都不是能轻易抹杀的东西。
黄少天离开公寓，搭了一辆出租车去魏琛家，他想他过了这么多年，以为自己有长进了，为什么出事了还是只能找魏琛，他为什么还是像十八岁时一样无助而孤独。
魏琛还没起床，半天才开门，“诶，怎么是你们两个啊……”
黄少天打断他的话：“先给我点钱，我下去付车费。”他放下小卢，拿着魏琛的钱又跑下楼去了。
魏琛很莫名，看小孩子，“怎么了，不是今天你爸爸身体好了可以送你上学了吗，等等，你鼻子怎么了？”
小卢仰着头说：“我爸爸叫我不要说，他说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。”
魏琛不解：“谁们两？看样子，你流鼻血了？摔了？该不会是谁打你了吧？”
黄少天跑了回来，气喘吁吁地说：“小卢摔到椅子上磕了，没事。”
魏琛不太信，“真的假的？”
黄少天说：“真的啊，我还能骗你吗？”他把小卢拉到洗手间给他洗脸，“快点，洗个脸去上学。”
小卢小声问：“你为什么要撒谎？”
“这是大人的事，”黄少天也小声说：“别告诉魏老大，不然事情更麻烦了。”
小卢哦一声，心想我对我爸爸撒谎，我爸爸对他爸爸撒谎，撒谎也没什么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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