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黄粱记】逃避可耻但有用3
久违的更新！最喜欢说话的黄少天一句话都没有说！！
3
“什么年代了，还玩包办婚姻这套。”王杰希转过头，“再说了，你我之间，总归是我先。”
喻文州仍然靠在门框边，他姿态轻松，脚尖轻轻地点了一下地面，露出一个微笑的表情，“你先？王队长要不要看看照片，看看是谁先。”
“可以。”王杰希站起身，“我倒真想看看之前那些老照片。”
喻文州笑，直接走到黄少天的书柜前，驾轻就熟找相册，他对他的副队长房内的每一样东西都很熟悉，其中很多是他们两人一起买的，是他们共同的喜好。
黄少天的书柜其实不太能叫书柜，里面书不多——还是漫画，周边更多，夜雨声烦从一代起的手办都留着，一代二代特典战损异色，各个版本都有，也有索克萨尔的，总归是蓝雨队，并没有其他战队的。
喻文州故意把索克萨尔的手办移了一下位置，放到夜雨声烦中间，从周边的空隙中抽出一本相册，“你要看的话，我不介意。”
王杰希坐在桌子后面，“那就谢谢喻队长。”
喻文州坐在他对面，把相册平摊开，“我不介意跟你讲讲我和少天在训练营的事，还有什么叫剑与诅咒如影随形。”
王杰希吐槽：“这么中二的台词你也讲。”
他看到第一张照片，正是蓝雨建成的那张——走廊里的第一张，只是在相册里拿在手边特别近，又觉得有点陌生，有点遥远。
黄少天那时候还小，脸上还有婴儿肥，即使笑得眉眼弯弯也比周围人眼睛大一圈，王杰希故意说：“哪里有诅咒，并没有如影随形。”
“第二张照片就有我，然而一本相册里都没有你。”
“之前的相片没有我不稀奇，以后的相片一定有我，你信不信？”
“也有我，而且这是一定的事，如果我想的话，以后每次蓝雨比赛都拍照合影。”
“喻队长你挺幼稚的。”
“我是年轻过，才让其他人有可趁之机，不过人都会成长，会越来越成熟，犯过错误所以知道错在哪里，所以不会再在相同的地方摔倒，我跟你不一样，我从训练营开始就知道挫折，一点点的反复并不算什么。”喻文州手指划过相片，神态悠闲，如果有人这时候经过一定以为现世安稳岁月静好，“而你，恐怕要到真的出道那年，才明白什么叫挫折。”
王杰希沉默了，十八岁的魔术师对他而言在长久时光的之前，那一年媒体用横空出世形容他带来的竞技风暴，那一年他认为自己足够清醒又足够强大，那一年他觉得天地广阔但一切触手可及，冠军，荣耀，颠覆的风暴，只待魔术师上场，他将无所畏惧地飞过梦想与现实的边界，对仰头看向他的小剑客伸出手，他们必将并肩起飞，看尽风景与人生……
所以，他真的明白什么叫挫折。
“我明白得不算晚。”王杰希说道：“有得有失，为了得到，所以会失去，而现在我想得到都已经得到了，除了……”他转头看向床上的黄少天，“只欠缺了他，你觉得我会放手？”
“我和他十四岁就认识，接近一半的人生在一起，没人比我更了解他，或许也不会有人比他更了解我，王杰希你不会懂，”一贯的微笑从喻文州的脸上彻底地消失了，他的手盖过相册，挡住那些年少时的回忆，声音冷静如雪，“因为你没有拥有过，你所自以为是的十六七岁的心动在成年之后来看幼稚地可笑，在我看来就是年少无知，你是少天不懂事时的误打误撞，你却还得意上了啊？”
他停顿了，冷漠的表情褪去之后，依然是客套而疏离的冷淡，他的唇角上扬，却未必是笑的。
王杰希或许知道北方干燥秋风里的初吻，但永远不知道离海平面三千米以上的地方不顾一切的激烈X爱，喻文州无法自控地回想起很多年前的那次通往雪山的旅行，那是他们最相爱的时候，连睡着了都要手牵在一起的那种依恋，他多想把那些记忆拿出来给王杰希炫耀，让他看清楚什么是眼睛里根本掩饰不住的喜悦，可是他没有动，他的手仍然盖在相册上，阻止王杰希接近他们的时光——他后悔了，他不想让他再知道更多了。
从初遇的十四岁到青涩时的训练营，从剑与诅咒的出道到荣耀巅峰的风景，从比赛的失利到胜利的狂欢，荣辱与共，如影随形，没有人比他们更熟悉对方，没有人能取代他们的彼此，他记得与他同学年少时单纯的笑脸，抓娃娃机的钩子落下之前，黄少天在看玩偶，而他在看他；他记得他在B市淋雨生病的夜晚，他在医院走廊里生气，他以后绝对会把他保护得很好，比任何人都好；他记得他生日那天，黄少天跑来找他送礼物，他坦诚地看着他说，要你，黄少天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，他却在心里想，别装了，我不信你不知道我喜欢你。
对啊，黄少天这么了解他，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有多么喜欢他，但其实，有时候连他自己，也有不确定的时候。
他永远不会忘记靠近雪山的那几天，高原反应叠加着急速上升的心跳，进入爱侣身体时他感到心脏完全不可控制地剧烈跳动，他本来是小心地不要让自己、让少天失控，他们还有大把的岁月要在一起，看荣耀顶峰的瑰丽，看人生沿途的从容，等到风景看透之后，风和日丽或者海阔天空，总之那么多的美好在前面，他犯不着搏命似的、拼命地、急切地想要拥有他的所有，可是仿佛灵魂出窍般，一切开始了不可控，他的身体、他的思维、他想要的未来、遥远的一生一世……
他一直都比自己想象的更爱他。
“怎么，不向我介绍了？”王杰希没有什么动摇的表情，他仍然波澜不惊地说：“不打算继续让我看看剑与诅咒吗。”他的手盖在相册的另一边，阻止着对方的收回。
喻文州站起身，低头看向王杰希，但王杰希也起身，平视着他，他们的手按在相册摊开的两页上，谁都没有退让。
“没用的，对我来说激将法没用。”王杰希淡淡地说道：“我知道你们在一起过，不止你，还有周泽楷，我全都知道，我要是介意就不会出现在这里，并且我知道你们全部都错过了，”他放慢着语速，“为了让他再次遇见我。”
喻文州没有再反驳他，他并不是计较言语得失的人，也不喜欢言辞激烈，他想要的东西或许都不能第一时间拿到，可他不缺耐心，他只是慢了一点，却往往得到的更久一点。
比如索克萨尔。
他最终得到了不是吗，并且他的名字和这张卡烙印在一起，还有多少人记得前一个，再前一个。
比如黄少天。
从讽刺的吊车尾到成为他最有力的支持者，他最终靠自己的能力抓紧了天才剑客的手，剑与诅咒如影随形，这是最好的评价，最近的位置。
他们的手按在一本相册上，谁都没有松手的意思。
相册的装订处发出轻微的裂响，胶状的厚厚一本在两个成年男人的单手角力下摇摇欲碎。
这时，床上睡着的人发出了声音，两个队长同时一惊，同时松手，同时回过头。
但其实黄少天根本没醒，他翻了一个身，舔了舔嘴唇，还在睡梦中。
相册掉在桌面上，因为两人松手的不同步，相册借力在桌上滑了一下，重重地摔在地上，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声响。
两个队长又同时回头，黄少天还没醒，幸好幸好。
喻文州低下眼睛，相册在他的脚边，水晶材质的封面被摔了一条细长的裂纹，横贯了封面上的黄少天的脸。
“你松什么手。”他抱怨着把相册捡起来，“少天会生气。”
王杰希盯着看，“裂痕在脸上，不太妙……”
“别唯心了，我可不会让不太妙的事发生在少天身上。”喻文州走到书柜边，把坏了的相册又塞回去。
“不打算直接向他道歉？”王杰希跟着他，“你以为这样就瞒得过去？”
“到时候再说吧，这是我和他的问题。”喻文州回过身，“该哄的时候我会把他哄开心。”
“别把少天当小孩子。”王杰希意味深长地看着他，“看来你并没有学会吸取教训。”
“哦，那你尽可以把少天推醒告诉他相册被摔坏了，你尽可以用最残酷直接的方式告诉他本来没那么严重的事实，”喻文州露出微笑，“看来你也没有学会吸取教训。”
两人对视着，都觉得对方是个不可理喻的笨蛋。
这时，有人敲了敲房门，试探性地看进来。
喻文州望过去，“你……”
“我来看少天。”周泽楷小声说道，就推门进来了。
王杰希低低地转头说了一句，喻文州靠得很近，只有他听见了，然后他回答道：“好。”
周泽楷茫然地转头，“喻队跟我说话？”
喻文州笑，“小周急匆匆地过来，很累了吧，少天刚睡下还没醒，要不先去蓝雨的招待所休息休息？”
周泽楷摇头，“不用，我就是……”他往前走了几步，走向黄少天的床。
王杰希拦住了他，周泽楷还是一脸茫然，“王队为什么在这里？”
“小周昨晚打得不错。”
“？”
“不过胜败本就是常事，需要心态平和，微草当年被蓝雨狙击三连冠时我也一度困惑，希望你摆正心态，不要被一时的得失冲昏头脑……”王杰希开启微草队长模式。
周泽楷并不知道十七岁时的初恋这件小事，他连第三年的见异思迁也都只一知半解，但枪王的行动力直接而果断，他敏锐地感觉到，这里气氛好像有点不对吧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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给谁打CALL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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